见手青

我是彼岸啦

孤岛(3)

【陈深*苏志文】


我终于写完了哈哈哈哈哈开心希望你们还记得前文
·文笔不好,ooc
·有生之年系列了,尽量不坑,学习真的太紧张了
·贺小梅是苏志文的艺名,下一节末大概就会让陈深改口了吧,“苏先生~”“志文~”
·后知后觉前天是七夕啊,祝我爱的CP永远幸福



正文:

这位贺老板一身好行头,虽然穿的是简单的长衫,但通过布料折射出的光华也能依稀窥伺出价格的不菲。生的倒一副好皮囊,五官精致清俊,这倒没什么,唱旦的角儿五官都不会太差。特别之处在于一双桃花眼在台下没有那勾勒地上挑的眼妆,却平添几分温润。

“很讨喜的长相”,陈深想,尤其当他嘴角眉梢都微噙着笑意的时候。

所以当贺小梅刚一见面就迅速地和刘兰芝相谈甚欢时,陈深一点也不意外:戏子嘛,尤其是这种顺着日本人大腿上来的角儿,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

陈深实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那只野猫联系在一起。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人,以致于那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把问题抛给了陈深时,陈深差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啊,嫂子,你一向是知道我对这些时事没什么兴趣。你还不如帮我想想过几天小男生日,我给她买个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小男?”那人饶有兴趣。

“哦,小男啊,是陈深的女朋友的啦,还是演电影的呢,可漂亮啦。”刘兰芝笑吟吟地看向陈深,一幅很是满意的样子。

“她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陈队长真有福气。”

眼看就要引火烧身,陈深嬉笑地转移话题:“贺老板呢,家中不知是否也有一只母老虎呢?”

刘兰芝嗔怪地瞪了一眼陈深,转脸又一脸关心地问贺小梅:“是的呀,贺老板你有主家婆吗?”

贺小梅一脸无奈:“还没有。小时候家母倒是曾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可惜家道中落后就黄了。”

刘兰芝忙道:“那你可要抓紧了,回头我让小男帮你留意着。男人呀,就是要早些成家立业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呀,陈深?”

陈深立刻点头称是,又仿佛不经意道:“嫂子,这都快6点了,今天晚上有老毕的饭局,你还去不去啦?”

“哎呦,我跟贺老板太投缘了,差点忘了。”刘兰芝如梦初醒地连连向贺小梅道歉,便披上外套,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客厅里便只剩下陈深和贺小梅了。贺小梅起身道:“既然夫人有事先走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多留,先告辞了。”

“今日我与贺老板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呢?”陈深依旧玩世不恭地笑着。

那人似是对他的“一见如故”有些忍俊不禁,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深不慌不忙道:“点绛唇,眼儿媚,贺老板的虞姬当真是风姿绰约,把霸王的风头都盖过去了。不知是什么牌子的胭脂,我回家买个给小男,让那个黄脸婆好好想您学习学习。”

这已经是陈深文化水平的极限了,还是以前为了泡妞专门学习的。不过最近因为李小男,这项技能也快退化了。

那人仿佛被被捋顺毛的猫,道:“蕙仙楼的胭脂而已,算不了什么。”
又看了看陈深那张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却透着真诚的俊脸,“好啊,陈队长请客,受之不却。”

陈深突然觉得贺小梅一口像徐碧城一样好听的苏腔和他这副德行不太配。




夜色低垂,黑暗还未完全笼罩上海,却已有璀璨的灯光拉起,一时竟分辨不出时间。街道已然热闹起来,似乎并没有收到最近更加紧张的局势的影响,依旧熙攘着。

两人坐着黄包车来到了一个颇为热闹的苏菜小馆,灰墙绿瓦,灯火映彤。

见一下车贺小梅就轻蹙起了眉,陈深耸耸肩:“听说贺老板老家在苏州,我以为你会喜欢。”

“也好,吃西餐吃惯了,尝尝家常便饭也不错,免得安逸地忘了有些往事。”贺小梅眼中精光闪过,仿佛想起了什么。

陈深若有所思,顺口接到:“说的极是,我以为虽然现今世道炎凉,不过发达了也不要忘本为好。”

“哦?难道说陈队长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成?”

这表达方式有些奇怪,仿佛是在代指什么,陈深暗忖。
“不敢不敢,都是为了讨口饭吃,虽然在哪里都无所谓,但总得忠心不是?贺老板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吧。”

说话间,两人已踏入菜馆。看着殷勤的伙计把板凳擦的锃亮,贺小梅才勉强坐下:“你倒是投我脾气,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有烟吗,今天出门没带着。”

陈深从怀中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日本烟?——借个火。”

那人把脸凑过来,抬起那双桃花眼。昏黄的灯光下,贺小梅目光风情流转,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陈深,风尘俗世中仿佛一道忽明忽暗的光,照进了陈深心里。

这种感觉很特别,好像全世界那么多人,而他只会这么看着他一样。

陈深竟怔了片刻,右眼皮跳了一下,才捡起刚才想说的话:“不抽日本烟的汉奸不是好汉奸嘛。”边说边掩饰般地摸出打火机地给他点上。


烟雾袅袅升起,一股甜腻的味道弥漫开来。两人一时竟相对无言,只有烟在贺小梅指间静静地燃烧着。

陈深有些走神:这人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虽然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有风骨的人,却没想到在刘兰芝面前的温润如玉根本就是个假象,努力装出八面玲珑却掩饰不住市侩和浅薄。日本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陈深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突然有点心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刚才自己心动了——不过,确实是个美人。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需要他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那晚的那个人。陈深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人,绝对不简单,尤其他手上还有自己的把柄。


“陈深,你怎么也在这?”一声熟悉的女声打破了沉默,是徐碧城,陈深突然有种被现场捉奸的尴尬。

并不出人意料地,她身边的人是唐山海:“真是巧啊,陈深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一起吧——这位是?”

贺小梅早已吸完那根狭长的女士烟,站起身来颇为文雅地伸出手来:“贺小梅。”

“在下唐山海,这位是我妻子——”

“徐碧城。”徐碧城略一颔首,有点拘谨的样子,显然她没认出来眼前这位上海新秀。

“我们都算是陈深的同事,”唐山海嘴角噙着笑意,“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名如其人,贺老板有个好名字。”唐山海是个文化人,说话很有上海人的腔调。同为“高级汉奸”,陈深就比瘪三还要瘪三,白瞎了一张颇为丰神俊朗的脸。

“唐队长过奖。师傅给起的艺名,我一直嫌它脂粉气太重了,不好听。坐下一起吧,我们还没点菜呢。听说唐太太也是苏州人,定然从小锦衣玉食,熟悉苏州名菜,那就请你来点菜吧。”贺小梅的语气仿佛突然有点尖锐。

徐碧城从善如流地点了几道菜,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贺小梅又叫住伙计要了一壶女儿红,颇为遗憾地道:“这里没有那种下贱的日本酒,真是可惜。”

饶是徐碧城迟钝,久经沙场的陈深和唐山海却也默契地对视一眼,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他是怎么知道唐山海是队长,徐碧城是苏州人。自己明明没有告诉过他,他怎么…还对徐碧城这么有敌意。
他是以前真的认识徐碧城,还是故意买个破绽试探他。
陈深突然有种被自以为纯良无害而揣在怀里的小蛇咬了一口的错觉。

饭菜已经上桌,热气氤氲,言笑晏晏,刚才的那一丝微妙仿佛只是错觉。贺小梅只是矜持地吃着饭,时不时故作优雅地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还是那个做作浅薄的人,没有变化,陈深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许贺小梅只是感叹同为苏州人,怎么一个家道中落,在红尘里摸爬滚打;而另一个却娇生惯养,成了衣食无忧的军官太太。
但他是知道徐碧城的艰辛的,为了心中报国的理想,放弃大小姐的待遇,在军校里磨练出一身的本事。她虽然天资一般,但是勤能补拙,是毕业那届发电报最好的学生。为了执行任务,还要背上汉奸的骂名。就凭这一点,他就不如徐碧城,又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

陈深又看了看微醺地向唐山海抛着矜持的媚眼的贺小梅,他脸上的红晕颇为动人。

真是自甘堕落。
陈深有些恨恨的想。

一整顿饭陈深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冷冷地看着唐山海旁敲侧击地试探着贺小梅,徐碧城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明里暗里给唐山海打着圆场。
不知道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唐山海和徐碧城刺痛了他的眼,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的心突然有点不舒服。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一个优秀的特工是不能有情感的。
他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夜色已深,菜馆里的喧闹逐渐消逝,好像一艘大船突然沉到海底,又好像少年的热情突然衰减。突然静了。

贺小梅起身告辞,他似乎酒量很好,和唐山海对酹了一壶女儿红也没有要醉的征兆,只是背影有些踉跄,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寂。

陈深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没由来地突然有种就是他的直觉。不,不能没由来,应该是什么东西串联在了一起,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陈深,你没事吧,感觉今天你都不太在状态。”徐碧城有些担心的问。

陈深耸耸肩表示自己很好,仿佛想到了什么,问唐山海:“怎么样?他有什么问题吗?”

“没看出来,不过他又不是行动处的人,他怎样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唐山海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关系可大着呢。”陈深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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