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青

我是彼岸啦

孤岛(4)

【陈深*苏志文】



·有没有人想我了( ´ ▽ ` )ノ
·ooc预警,垃圾文笔
·时间线开始瞎编
·已经放弃谍战路线的我开始自暴自弃
·但是感情线我会好好写的(大概
·文风已经逐渐偏离最初的设想
·无怨无悔蹲在北极圈





其实是无所谓的,正如唐山海说的,贺小梅又不是行动处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嘴炮归嘴炮,故意在唐山海面前卖个官司,会让他有一丝阴暗的虚荣。如果只是因为那个夜晚就认为贺小梅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才是徒添烦恼。
他只不过是一个戏子。

岁月易得,东山其远。况乃过矣,思何可支。
他的漫漫人生早已整个奉献给了他的信仰,任何人都只能是萍水相逢的行人,没有人会是他的港湾。


日子一天天过去,北方战火不断,大世界依旧纸醉金迷。行动处的日子在李小男的帮助下算是有惊无险,真正的归零计划则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只是他有时会偶尔想起贺小梅,
也许是因为他总会让陈深想到徐碧城,梳着干净的短发、像一缕春风如期而至的那个徐碧城,或是面色红润、挽着唐山海微笑的那个徐碧城。

他只是想偶尔祭奠一下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这对于一个潜伏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对吧。




再次和上面接头,又是在米高梅。这次的线人据说是中共打入日方内部的一颗钉子,却曾经失联了很久,直到最近上面才重新和他搭上线。
陈深只知道,那个人的代号是老人,而他的等级还不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老人只会是个比医生更加神秘的角色。

米高梅里温暖如春,缠绵的旋律飘荡在舞池中,颇有几分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意思。按李大明星的话说,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彼时她正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黏腻的液体折射出醉人的血红色,嘴角噙着笑容。
陈深想,也许她是对的。台上穿着流光溢彩的旗袍的女人正卖力地扭动着腰肢,觥筹交错间暧昧的眼神让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混杂着香水味的酒香熏得陈深有些作呕。

他猛灌了一口格瓦斯,透过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身影, 可以看到远处李小男正端着酒杯和几个男人碰杯、划拳。在舞曲中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却看清了她夸张的笑容。

陈深的眼神一向是很好的,李小男执行任务时他只需要放风就好,毕竟对方的身份不是他能够知道的。


于是他再次看到了贺小梅。在一群桃红惨绿中,那一身白是多么扎眼,好像天底下最纯洁不过——可惜陈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正如他身旁珠光宝气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还算英俊,只是手上戴着彰显身份的金戒指暴露了他的俗不可耐。

只是陪个酒罢了,陈深倒也见怪不怪。到底是下九流,即使表面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腌臜却是少不了的。就连他们特工总部,靠着几个臭钱和日本人的威风,在外面玩兔子的也不在少数。


贺小梅今天穿了一套考究的白色西服,剪裁得当、熨贴合身,随意地倚靠在吧台旁,手中轻晃着一杯鸡尾酒,任凭身边男人不断讨好地跟他说什么,脸上始终带着懒懒的神情,只是偶尔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却也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可贺小梅下一秒便往这边看来,视线穿过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直接落到了陈深身上。却又好像只是漫无目的地一瞥,就收回目光继续和那个中年男人调笑。

陈深莫名心中一阵心虚,他不想让贺小梅注意到自己,正欲起身到外面透透气。李小男却已挤到了他身边,附在他耳边告诉他,人没来,但情报已在男厕所的夹层里,就在左数第三间。


陈深站在这昏暗逼仄的隔间。良久,他把水箱盖移开,摸了摸,从水里捞出一个油纸包裹。掂了掂手上的分量,陈深眯起眼睛笑了,笑意却深不达底。
这时隔间外传来水流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有人不紧不慢地走近厕所,咔嗒一声把门锁上了,言辞暧昧的交谈声隐约传出。

排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廉价的瓷砖边缘反射出细碎的光。明明灭灭的玻璃壁灯透出斑斓炫目的光晕,一如这个光怪陆离的烟火人间。
陈深索性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摸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左手手肘撂在膝盖上,麻木地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的污言秽语。
一根烟的时间,干点什么应该都够了,总不至于那么孟浪吧。

结果半根烟还没下去,就听见有人强烈地挣扎,和紧接着的一个响亮的耳光。陈深直觉有些不对,但还没待他细想,身体先代大脑作出了判断——他抬起腿,“砰”地一声把隔间门踢开了。
正在拉扯的两人均一惊,两道视线同时落在陈深身上:一道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另一道则像个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居然是贺小梅!
他靠着墙,气喘吁吁,衣领在撕扯中已经敞开了大半,狼狈极了。却在看清是陈深后,快速地把头别了过去,仿佛不想让陈深认出他似的。


陈深一时心头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米高梅的,这样就不会看见繁花似锦背后灰败的疮痍。
而他又有些庆幸自己及时出现在了这里,还好一切坏的事还没有来及发生。


眼见好事被打断了,那个男人一脸不爽,但还是勉强端着脸警告陈深不要多管闲事。
陈深勉强抑制住心神的激荡,缓缓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抓起他的手腕,眼中隐隐带着狠戾:“先生,你碰了我的人,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手腕被大力攥住,力道之大差点没让他叫出声来,反应过来后他更加恶狠狠地盯着贺小梅,恼羞成怒。
“这是你姘头吧?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贞洁烈女了,我呸!”他啐了一口,面色狰狞,“装什么清高,不过就是个贱货!攀上日本人了不起是吧,还不知道睡过……唔!”
骂声戛然而止,因为下一秒陈深的剪刀就贴上了他的脖子。男人瞬间觉得手脚冰凉,他神色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他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小白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陈深突然微噙起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惹不起我。你说他攀上了日本人,不错。别再来骚扰他。否则,我让你尝尝进76号的滋味。”

那个男人表情五颜六色精彩至极,心中不忿却又怒不敢言,最后还是被陈深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才如避瘟神似的滚了出去。



剩下两个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只能听到水龙头一滴一滴地打在水槽里。

贺小梅像是浑身都僵住了,一言不发地站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屈辱。

陈深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贺小梅是从没有真实存在过的一样,这样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在乱世中努力的人真的可以过的挺不错的。
但他做不到。
虽然他的一颗心早已在红尘翻滚 中变得麻木不仁,但面对这个让他想到徐碧城的人,他果然还是做不到。
他从未像这一刻清楚地感受到心跳的存在。

陈深心中叹了一口气,斟酌着语气,上前一步:“我…”
“别碰我!”贺小梅突然如惊弓之鸟似的向后退后几步,后背几乎抵住了墙壁。
像荆棘鸟扑上尖刺,胸口染上凄艳的赤红。他身子不可遏制地剧烈战栗着,仿佛正处在情绪崩的边缘。

陈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小梅。
平时的他总是带着得体的微笑,游刃有余地八面玲珑着,打扮精致,看上去是个十足的贵公子,却是个绣花枕头,肤浅又刻薄。
像这样无意中撞见的一丝脆弱,倒让陈深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怜惜。
也许…也许……

他就这么怀揣着满腔莫名的甜蜜,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着贺小梅。



良久,贺小梅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他面色惨白,勉强打起精神,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他说,陈深…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
他说,其实我们这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没见过,早都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今天……
他说,上次我救了你,这次算是扯平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本该让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桃花眼却变得空洞无物。

他只是怔怔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只是愣神,而抬起的脚步却也昭示着主人心中逃离的冲动。



几乎是同一瞬,陈深也动了。
他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手臂不受控制地拦住了即将走到门口的贺小梅。

一霎时,他心中盘盘囷囷了许久的东西终于抑制不住,像冬眠许久的种子,几经挣扎终于破开硬土,发芽抽条,迅速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可惜没能长出最美好的果实。


“我送你回去吧。”

陈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非常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白相人”的角色,拔刀相助的同时却又心怀鬼胎。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汉奸其实是个好人呢。

他原本以为经此一难,贺小梅定会义正严辞地拒绝他,然后这个晚上很快就会过去,变成过眼云烟。
他们会像过去一样,一个继续混迹欢场地潜伏,一个继续左右逢源地唱戏。各自走自己的路,就像两条平行线,也许永远再不会有交集。


可贺小梅沉默良久,却终究含混地应了一声“好”。
他抬起双眸,眼睛湿漉漉的,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温顺又信赖地看着陈深。

陈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家在哪儿总不用我告诉你了吧?”贺小梅像是恢复了平时毒舌的功力,嫌弃道,“愣着干嘛,我可不想呆在格搭地方,脏。”

陈深也轻松地笑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大门的一瞬间,陈深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晚风
拂面。

原来走出红巾翠袖环绕的牢笼,外面别有一番天地。

青砖道上黄包车辘辘远听,河上的花船刚刚拉起明灯,丝竹管弦之声从珠帘后传出,融融暖响。
远处疏星朗月,夜幕低垂。虽说没有星垂平野阔的广阔,却也让人胸中涌起一种上天入地的豪迈。


陈深并不排斥这种虚幻的错觉。

他只是伸手揉了揉身边人的头顶:“喂,贺小梅,你……”

“陈深!不许摸我头!”贺小梅气鼓鼓地说,“还有,别叫我贺小梅了,多俗啊。”
“那我叫你什么?小梅?”
“叫我苏志文吧,我娘取的。”
“哦,果然好听多了。苏志文?志文?”
“……闭嘴。”



岁月静好。
















=====
男:喂喂喂,还有人记得我吗


其实陈队上一章就动心了,哈哈哈死鸭子嘴硬

深:谢谢夸奖,嘴硬是一位合格的特工应有的特质。
文:嗯?
深:其实我是从外在美看到了内在美的(一本正经)
文:肤浅。










评论(7)

热度(17)